底牌 - 番外15 早已坏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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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天邮电局的人,按着地址赵过来,说是有顾太太的电话。

    眠风问他几点钟,这人看了看纸板上标注的记号,道:“五点的样子,你还是提前过来等吧。”

    眠风在四点钟的时候去学校,跟老师请假,把两个孩子接了出来。一行人兴致勃勃地,往邮电局冲去。特别是长虹,在人群里跑来跑去,圆乎乎的脑袋这里钻一下,那里钻一下。调皮的时候,还专门往大人双腿间滑过去。

    玉容走得也很快,眠风在后面看着,平静的快活漫漫的涌上来。

    眠风抱起玉容,而长虹则跳起来坐到窗台的横板上,三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地,盯着窗台后的接线员。

    接线员是位年轻的女士,穿一身海藻绿的制服,被他们看得有些脸红。电铃声刚一响,她赶紧接起来,对着那头讲了两句,等着线路接上去,又过了两分钟,她把电话交了出来:“你们谁先听?”

    还是眠风抽了手接了。

    因为是越洋电话,信号非常差,电流断断续续的声音十分的嘈杂,还有那头的背景,也是乱哄哄的一片。

    廖缙云在那边喂了两声,眠风回了:“在那边还好吗?”

    廖缙云道,那边的货商出了点问题,他可能要花更长的时间在外头:“我会先坐飞机去缅因,在那边等风波停一停。”

    眠风听他的声音,还是很有力气的,身体上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。只要人好好的,其他的倒是无足轻重。

    廖缙云说手里的钱不够用,他把账号和密码报给眠风,让她去银行里汇点款子过去。

    眠风说没问题,这时玉容已经把耳朵贴在听筒上,孩子的眼眶里闪着亮晶晶而shi润的眼泪,她把听筒交给了玉容,玉容喊了一声爸爸,廖缙云不晓得说了什么,玉容闷声呜呜哭起来。长虹本是兴致满满的,见玉容哭,竟然一秒内聚集了大量的泪水,黄河似的喷了出来。他好歹懂事了一回,并不跟玉容抢电话,而是把嘴巴捅过去,嚎啕地大叫:“干爹你赶紧回来呀,我想死你啦!”

    两头都是混乱地收了线。为了安慰两只哭唧唧的小宝贝,眠风带他们下洋馆子吃饭。

    在他们斜对面的二楼上,两个人影一坐一站。

    季仕康的身子太半掩在厚厚的紫色帘幕之后,他没什么胃口,完全是配合眠风的动作,但凡她吃了一点东西,他就跟着往嘴巴里面送上完全相同的食品。

    眠风因为要照顾两个孩子饮食,吃得并不多,他也是如此,拿了餐巾在唇角浅擦一下,对副官道:“那边的情形你查清楚没?”

    武志平把另外一个男人喊进来,这个姓苟的中年男人,对出境走私的线路很有底,他把廖缙云在本城交际的那些人,还有东南边境的情况讲了一讲。

    实际上,廖缙云不如他在电话里讲的轻松,他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。

    次日,眠风去银行了办理汇款。她用的是自己的账号。她跟廖缙云没有合法的关系,并不能从他的户头里往外汇钱。

    她给廖缙云弄了一笔款子过去,小五万,已经算是一笔不大不小的巨款。

    但是对于她来说,根本就不重要。

    刚从外头回来,家里空空的,保姆也不在。眠风跨进自己的厢房,季仕康已经泡好了新茶,拿紫砂的小茶碗盛着,茶具也是崭新的一套,古朴的色泽圆润的手感,摆放得很有格调。

    眠风根本不看他,自己打了水,在外头洗了手再进来。

    季仕康着一套纯黑的西装,里面是白衬衫和黑绒的马甲,头发打理着斜分往后去。他坐得很沉静,请她过去品品茶香。

    屋里没有开灯,外头的阳光也不算明媚,于是房内便有一股暗沉的味道。

    眠风从床头柜里摸出香烟,在他对面坐下来,她的身姿,柔和中带着坚定,从来不落沓,却还隐者一些秘密的慵懒。所有的味道完美的融合起来,非顺境里的人才能拥有。

    “我劝你还是把这套茶具收回去,在这里显不出它的价值。”

    眠风是随便说,她现在对一切都没有执念。

    季仕康倒了冷茶,从温好的小泥壶中重新倒一杯:“就算被长虹砸了,也是它的价值。”

    眠风的嘴里,吹出一条婀娜的烟线,抿着唇角微微笑了一下:“哥哥,你这是何必呢。”

    季仕康竟然垂了眼眸,深暗的光芒藏在睫毛下,他有些听不得她这样讲话。

    他换了个座位,在眠风侧边坐下来,手掌很自然地盖住她的,修长的指节明晰的骨节,显现出几分的力道,越抓越紧。

    眠风任他抓着,专为了刺激他说到:“你娘呢,她知道你成天往我这里跑么?”

    季仕康顿了一下,他的身体倾斜着贴过去,眼睛由高处斜腻这落到她的脸上:“她在五年前病死了。”

    眠风听到这话还是吃了一惊,然而更怪异的是他说这话的态度。

    她直接站了起来,想要避开这种粘稠压抑的氛围,季仕康也跟着她站了起来:“我们到那边去坐坐吧。”

    他指的是隔间后的卧室。

    季仕康自然有办法,让她分神地过去:“你想知道她临死前跟我说的什么么?”

    眠风被他压在床边坐下,而他就子她的身前跪下来,两只手有力的打开她的膝盖:“她说,她后悔生了我这个畜生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手已经顺着旗袍的裙摆伸了进去,接着一节节卷起衣料:“她问我还记不记得父亲是怎么死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知道,那天在他在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儿身上中风,嘴巴都抽歪了,眼睛也斜了。”

    如果及时就医的话,季大帅可能还有一线生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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